第七百六十九章見徐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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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傑想不通廖傑是怎麽想的。
算了，讓他自己摸索去吧。趙傑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廖傑將手機扔在床上，他何嘗不知道趙傑說的是事實。可自己就是不死心，徐翹就是他的一根刺，永遠卡在喉嚨口，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遠在非洲正與自己老婆開車馳騁在沙漠上的方既突然接到了廖傑的電話。
他以為是有什麽事，接起。
“餵。”方既將車停下，周圍立馬起了一圈沙灰。依依趕緊將車窗升起。
“老板”廖傑聽方既的語氣知道他現在心情很好。
“什麽事？”方既看著身旁正滿臉不高興的看著自己的依依。
“我想跟你說點事。”廖傑說。
“嗯”方既的話簡單粗暴。
“我想去探望一下徐翹。”廖傑站起身，有點不安的走了幾步。
他怕方既沒等他說完就否定，也怕方既會嘲笑自己。
“理由。”沒想到方既只簡單說了兩個字。但語氣跟剛才說那幾句話時已經有了變化。
“我想跟她做個了斷。”廖傑斟酌了下，才開口。
“了斷，什麽了斷？”方既嗤笑了一聲。
“老板，我……”廖傑在方既極短的笑聲漸漸失去了一開始的勇氣。
他不是不清楚老板與徐翹之間的關系，這樣的要求，對於老板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我讓你回來不是玩這些！”方既話裏已經透著冷漠。廖傑站在床邊，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他好像真的惹老板生氣了。
“我……知道。”廖傑的話吞吞吐吐。
依依本來是望著窗外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個有駱駝的商隊，突然聽到方既的這句話，她轉過來看著他。
“怎麽了？”
方既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次再不弄好，就給我滾回來。”方既說完自己的話也不等對方說什麽，徑直掛電話。
神情有點陰郁，依依湊過去，與他面對面對視。
“廖傑打來的？”
方既嗯了一聲。“感情上的事。”
“他跟那個……”依依想起以前瑪瑞亞跟自己說過廖傑喜歡徐翹。
“讓他自己解決。”方既無謂的說。
“那你剛才說話的語氣這麽不好？”依依不解的看著他。
“我那是幫他。”方既無奈。
“幫他要用罵的？”依依這下更糊塗了。
“寶貝啊，我們不在這事上糾結了。走吧。”方既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背。
“好吧。”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依依也就沒什麽顧慮了。
這邊，廖傑被方既掛了電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老板這是同意自己去探望徐翹了。
不管怎麽說，廖傑很興奮。
他又打電話給趙傑。
“徐翹在哪個監獄？”這次他連招呼都懶得打了，直接開門見山。
“老板同意了？”趙傑還是要問一下。
“嗯。”廖傑火急火燎的說，“別廢話，趕緊告訴我！”
“急什麽呀？”趙傑說了個地址。
第二天，城郊的一座女子監獄，一大早就來了一位客人。
他身姿挺拔，黝黑的臉龐上隱隱掛著幾絲笑容，手放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時望著犯人進來的方向，好像有點緊張。
終於，開門聲傳來，一個女獄警先進來，緊接著一個短頭發的瘦小女生在女獄警的帶領下出現在廖傑面前。
廖傑在看到那抹藍色身影的一角時噌的激動的站起來。
他臉上的笑容更大，張了張嘴要說什麽，但在撞上徐翹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後把要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是的，徐翹見到他，那雙大大的眼睛裏沒有一點波動，仿佛他是一個不想關的木頭而已。
等房間裏只剩兩人的時候，廖傑才開口，“好久不見，宵……徐翹。”
“你好。”徐翹點了下頭，機械的說。
廖傑怔了一下，隨後回了一句你好。
兩人尷尬的坐在那，不對，尷尬的只有廖傑，因為徐翹全程都只盯著廖傑身後的墻。
“徐翹，你不記得我了嗎？”廖傑問了一句。
“記得，怎麽不記得。”徐翹笑了一下，但那雙眼睛還是無神。
“那你看看我啊！”
“看了有什麽用？”徐翹笑了一聲。
那聲音又尖又細，廖傑第一次聽見人發出這種聲音。
徐翹擡起那雙長了繭的手，以前的徐翹的手不是這樣的。
“很不可思議吧？”徐翹雖然沒有看他，但仿佛是知道他眼神看哪裏。
將自己的手伸到廖傑面前，讓他看得更清楚。
“這雙手，曾經也是白白嫩嫩，被人細心呵護著的。”她說。
“但是你看現在，就像一個老婦人的手，不僅粗壯黝黑，還碰遍了這世上最骯臟的東西。”徐翹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落下幾滴淚。
廖傑呆呆看著她面龐上的晶瑩淚珠，在蒼白的面色的映照下，她的眼淚好像才是主角，而那些臉上的肉只不過是背景板。
“徐翹。”廖傑喊了下她的名字。
“你覺得我還是以前的我嗎？”徐翹說。
“你……”廖傑有點不忍心說。
他也很心痛曾經在自己眼裏光芒萬丈的女人變成如今這個臟亂不堪的癡呆之人。
看得出來徐翹這幾年再監獄裏過得很苦，方既肯定特別關照過。
“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廖傑側身，將自己的一半臉逆在陰影裏。
面前的徐翹穿著寬大的囚服，瘦弱的身體縮在裏面，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孩子。
她枯黃的短發不時落下幾縷，遮住她時而恐怖時而無神的眼珠。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徐翹哼了一下，突然淒涼的說。
第一個，廖傑有點驚訝，就算徐家落魄了，也不應該啊，她還有家人。
忽然想到什麽，廖傑嘆了口氣。“你後悔嗎？”
“後悔？”徐翹哈哈大笑，可能覺得這兩個字好笑。
“後悔什麽？”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在問廖傑。
“我的哥哥，我的父親，都毀在我手裏。”她近乎歇斯底裏的吼了一句。手拍在桌子上，弄出很大的動靜。
守在外面的獄警聽到動靜進來，嚴厲說了句安靜。
徐翹用力摩擦著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有什麽細菌。
“我做錯了什麽，你說我做錯了什麽？”她擡起那張悲傷的臉看著廖傑。
“可這一切就是你自己造成的。”廖傑皺眉。
“對呀，是我造成的。”徐翹呵呵傻笑。“那個黃宵，也不過是我扮演的一個角色而已。”
提到黃宵，廖傑想起自己被眼前這個女人騙的事實。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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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讓他自己摸索去吧。趙傑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廖傑將手機扔在床上，他何嘗不知道趙傑說的是事實。可自己就是不死心，徐翹就是他的一根刺，永遠卡在喉嚨口，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遠在非洲正與自己老婆開車馳騁在沙漠上的方既突然接到了廖傑的電話。
他以為是有什麽事，接起。
“餵。”方既將車停下，周圍立馬起了一圈沙灰。依依趕緊將車窗升起。
“老板”廖傑聽方既的語氣知道他現在心情很好。
“什麽事？”方既看著身旁正滿臉不高興的看著自己的依依。
“我想跟你說點事。”廖傑說。
“嗯”方既的話簡單粗暴。
“我想去探望一下徐翹。”廖傑站起身，有點不安的走了幾步。
他怕方既沒等他說完就否定，也怕方既會嘲笑自己。
“理由。”沒想到方既只簡單說了兩個字。但語氣跟剛才說那幾句話時已經有了變化。
“我想跟她做個了斷。”廖傑斟酌了下，才開口。
“了斷，什麽了斷？”方既嗤笑了一聲。
“老板，我……”廖傑在方既極短的笑聲漸漸失去了一開始的勇氣。
他不是不清楚老板與徐翹之間的關系，這樣的要求，對於老板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我讓你回來不是玩這些！”方既話裏已經透著冷漠。廖傑站在床邊，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他好像真的惹老板生氣了。
“我……知道。”廖傑的話吞吞吐吐。
依依本來是望著窗外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個有駱駝的商隊，突然聽到方既的這句話，她轉過來看著他。
“怎麽了？”
方既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次再不弄好，就給我滾回來。”方既說完自己的話也不等對方說什麽，徑直掛電話。
神情有點陰郁，依依湊過去，與他面對面對視。
“廖傑打來的？”
方既嗯了一聲。“感情上的事。”
“他跟那個……”依依想起以前瑪瑞亞跟自己說過廖傑喜歡徐翹。
“讓他自己解決。”方既無謂的說。
“那你剛才說話的語氣這麽不好？”依依不解的看著他。
“我那是幫他。”方既無奈。
“幫他要用罵的？”依依這下更糊塗了。
“寶貝啊，我們不在這事上糾結了。走吧。”方既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背。
“好吧。”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依依也就沒什麽顧慮了。
這邊，廖傑被方既掛了電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老板這是同意自己去探望徐翹了。
不管怎麽說，廖傑很興奮。
他又打電話給趙傑。
“徐翹在哪個監獄？”這次他連招呼都懶得打了，直接開門見山。
“老板同意了？”趙傑還是要問一下。
“嗯。”廖傑火急火燎的說，“別廢話，趕緊告訴我！”
“急什麽呀？”趙傑說了個地址。
第二天，城郊的一座女子監獄，一大早就來了一位客人。
他身姿挺拔，黝黑的臉龐上隱隱掛著幾絲笑容，手放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時望著犯人進來的方向，好像有點緊張。
終於，開門聲傳來，一個女獄警先進來，緊接著一個短頭發的瘦小女生在女獄警的帶領下出現在廖傑面前。
廖傑在看到那抹藍色身影的一角時噌的激動的站起來。
他臉上的笑容更大，張了張嘴要說什麽，但在撞上徐翹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後把要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是的，徐翹見到他，那雙大大的眼睛裏沒有一點波動，仿佛他是一個不想關的木頭而已。
等房間裏只剩兩人的時候，廖傑才開口，“好久不見，宵……徐翹。”
“你好。”徐翹點了下頭，機械的說。
廖傑怔了一下，隨後回了一句你好。
兩人尷尬的坐在那，不對，尷尬的只有廖傑，因為徐翹全程都只盯著廖傑身後的墻。
“徐翹，你不記得我了嗎？”廖傑問了一句。
“記得，怎麽不記得。”徐翹笑了一下，但那雙眼睛還是無神。
“那你看看我啊！”
“看了有什麽用？”徐翹笑了一聲。
那聲音又尖又細，廖傑第一次聽見人發出這種聲音。
徐翹擡起那雙長了繭的手，以前的徐翹的手不是這樣的。
“很不可思議吧？”徐翹雖然沒有看他，但仿佛是知道他眼神看哪裏。
將自己的手伸到廖傑面前，讓他看得更清楚。
“這雙手，曾經也是白白嫩嫩，被人細心呵護著的。”她說。
“但是你看現在，就像一個老婦人的手，不僅粗壯黝黑，還碰遍了這世上最骯臟的東西。”徐翹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落下幾滴淚。
廖傑呆呆看著她面龐上的晶瑩淚珠，在蒼白的面色的映照下，她的眼淚好像才是主角，而那些臉上的肉只不過是背景板。
“徐翹。”廖傑喊了下她的名字。
“你覺得我還是以前的我嗎？”徐翹說。
“你……”廖傑有點不忍心說。
他也很心痛曾經在自己眼裏光芒萬丈的女人變成如今這個臟亂不堪的癡呆之人。
看得出來徐翹這幾年再監獄裏過得很苦，方既肯定特別關照過。
“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廖傑側身，將自己的一半臉逆在陰影裏。
面前的徐翹穿著寬大的囚服，瘦弱的身體縮在裏面，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孩子。
她枯黃的短發不時落下幾縷，遮住她時而恐怖時而無神的眼珠。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徐翹哼了一下，突然淒涼的說。
第一個，廖傑有點驚訝，就算徐家落魄了，也不應該啊，她還有家人。
忽然想到什麽，廖傑嘆了口氣。“你後悔嗎？”
“後悔？”徐翹哈哈大笑，可能覺得這兩個字好笑。
“後悔什麽？”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在問廖傑。
“我的哥哥，我的父親，都毀在我手裏。”她近乎歇斯底裏的吼了一句。手拍在桌子上，弄出很大的動靜。
守在外面的獄警聽到動靜進來，嚴厲說了句安靜。
徐翹用力摩擦著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有什麽細菌。
“我做錯了什麽，你說我做錯了什麽？”她擡起那張悲傷的臉看著廖傑。
“可這一切就是你自己造成的。”廖傑皺眉。
“對呀，是我造成的。”徐翹呵呵傻笑。“那個黃宵，也不過是我扮演的一個角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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